道里悠远
山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,昨天成了今天,今天又成了明天,而来自远方的少年也在山海之间渡过了五年时光。
那年春天,少年离开家人。独自乘上驶向东南方的动车,去往离家一千多公里某个不知名的海边。在那里,少年的亲戚安排了一份对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还算不错的工作。
来到海边之前的另一个春天,少年离开校园,进入社会。在工地实习,一路从江苏转辗到湖南,这是另一位亲戚安排。但少年对工地上的工作并不满意,甚至有些厌恶。因为他和女朋友分手了,就在毕业前夕,与大多数校园恋爱剧情一样,而少年认为这都是“异地”惹的祸。
于是,少年带着迷茫与失意,在家人催促下到了这片海边。
少年工作的地方靠山面海,离山不过十米,离海不过五十米。山中景色很美,从居住的宿舍望去,能看到的只有山与海。山的那头是另一重高山,海的那边是无际的大海。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那是生长在平原的少年未曾见过的景色。
美中不足的是,海边离人群太远。去最近的村子,要等半个小时一趟的班车,去市区则要五十分钟。这里,如同一座孤岛,远离人群,与世隔绝。
但对少年来说,远离人群的海边是修炼的理想场所。那时,少年对自己并不满意。对前途的迷茫,与分手的不甘,都让少年决心在这片土地修身养性。
山川间之
山里的日子宁静,少了人间烟火,多了蝉鸣鸟叫。但少年对海边的工作始终不满意,称不上喜欢,却也不算讨厌,少年始终认为这不过是自己生命旅途的停靠站,而非终点站。
少年的工作是轻松与繁忙交替,轻松时偶尔上班摸鱼,做些自己喜欢的事。忙时则要跑遍整个厂区——那是一座建在海边的核电站。
海边的夏天并不凉快,没有海风的日子反而更热些。海边的天总是蓝的,见不到一朵云,像是一片镜子,照着另一片大海。
五年的时间,让这里的每一个足迹都踏在少年心上。初来时,少年常常迷失在错综复杂的厂房,看起来完全一样的房门,总是走错。
少年喜欢那些与同事共事的时光,那闷热的厂房,少年与同事忙来忙去。衣服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,汗湿的衣服贴在后背,风吹过时,衣服就如冰块一般,刺入脊骨。少年喜欢初来时的时光,任意穿梭在办公楼,随意漫步在厂房之中,那时的日子,虽累些,却自由。那时的少年,只要做好安排的事,就好。
工作一天比一天多,少年要应付的人也变多了,小组长换了又换,最终轮到了少年。成为小组长的少年,过的开心吗?并不开心,不善人际关系的少年,夹在领导与同事之间,越来越讨厌自己的工作。越来越多的非自己的工作,同事偶有的抱怨与工作不上心,都让少年觉得心累,不得已承担起更多工作。
少年时常反问自己,这里的工作你喜欢吗?答案是否定的,但何去何从少年却又陷入迷茫。远离外界的五年,让少年不知如何走出这片偏居一隅的静海,去向熙熙攘攘的人群。少年并非热爱这份工作,也未将它视为人生目标。那不过是迷茫时的一缕光,彼时仅有的出口,于是少年奋不顾身拥向它,这一去,便是五年。
五年后,这束光日渐黯淡,远方的灯火时常在少年的心头摇曳。少年觉得这里也许更适合暮年的归隐,而他注定还是要飘往远方。
陟彼南山
山里的日子是寂寞的,时间在这片土地不值钱。一年春后是另一年春,每一天过成了同一天。所幸,少年还有写作这座南山,你要登上那座南山呀,去呀去呀采薇菜。寂寞是写作的源泉,对少年而言同样如此。
初来海边的迷茫少年,被阳志平老师的《十年》所打动,才察觉即便是简单的文字却可以情深意重;被认知写作学所“蛊惑”,才察觉写作还有如此多技法。性格内向、不爱说话的少年,找到了适合表达心意的方式——写作。那时的少年认定,写作将会是他人生最想做的事。少年想写出优美的文字,来记下他的人生故事,写作便成了少年远离尘世的南山。
南山的幽静小道,却不好走,山路多崎岖。少年高估了自己能力,毅然报名认知写作学,开始学习写作。很不幸,少年没有写作基础,而认知写作学也实在太难。少年只能参与其中,不懂的课,写不完的作业,让少年成为阳老师口中捐学费的人。
幸好,少年并未放弃写作。寻到另一条去往南山的路,少年不再追求优美的文字,而是力求写出来。写下他的开心与不开心,少年越写越多,文笔虽差,却仍在写作。
后来,少年寻得南山的另一条幽静小道,初火的另一写作课快写慢改。那时的他已在南山的路上断断续续走了四年,写作对少年而言并非难事。但少年想提高自己写作能力,仍希望自己能写出文字优美的文章。
那时的少年,在南山路上偶有走岔,参加开智的信息分析、阅读营、行为分析。但唯有写作课是少年的坚持,完成所有作业的课程。
言其采薇
山里的日子总是无聊,每逢周末,宿舍只剩少年。不爱出门的少年,便把闲暇时光拿来读书、写作、学编程。少年相信,写作可以改变自己。
无论是去往南山的路,还是南山之上的幽静小道,少年总会遇上那小小惊喜。你登上那座南山呀,去呀去呀采薇菜。在南山中,少年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,无聊时少年喜欢倚栏坐望山海,看几座闲云,几条浮岛飘过。或静听蝉鸣,效仿古人,掏一卷诗集,自顾自读。
写下过去故事的少年,却采到不一样的薇采。那是收到陌生女孩的祝福,那是收到陌生女孩的信。那是惊喜与幸运。
少年的梦不在这里,也许少年会离开这片孤岛,去往那花花世界。如同那上山的道人一般,上山修行,终有下山之时。
小结
山中生活,有些许无聊与寂寞。山中少年则有失意与迷茫。
南山的少年却有写作与诗歌。
山中少年成长虽慢,但我确信他仍在生长。少年回首过去几年,总觉自己是幸运的,遇上那些幸运的人。
来自远方 来自黄昏和清晨 来自十二重高天的好风轻扬 飘来生命气息的吹拂 吹在我身上 快,趁生命气息逗留 盘桓未去 拉住我的手 快告诉我你的心声 ——什罗浦郡少年
注:本文首发公众号初火创造,为快写慢改六期大作业,略做修改。点击阅读原文即可转到初火创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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